再到晚上就是小心翼翼了,一面防著她做伤害孩子的事,一面又担心她不吃东西,营养跟不上,怀孕吃力,孩子也不好,就托著、哄著,求她吃了那碗乌鸡汤。当然,他私下是找了大夫的,那碗汤里放了补药跟安胎药。
再然后,吃完夜宵到了休憩时间,他就更是紧张。他不是没有孩子,可怀小茉莉的时候他并没有陪在庄清研身边,不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孕妇,不仅没照顾过,关于女性孕期,丈夫与父亲的职责他从没尽过,这也是他对庄清研母女永久的歉疚。
如今庄清研又有了,他再为人父,欢喜之外,也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而大抵是这个心理作祟,他就越发紧张,越束手束脚,生怕做错一点就出了闪失。哪,两人眼下躺在一张床,他明明激动地想紧抱住她,整夜将她跟孩子护在怀里不放开,可一想两月大的孩子在肚里就跟豆芽一般大,那么小那么脆弱,人高马大的他会不会半夜一不小心动动胳膊腿碰了碰,小豆芽就折了?
他越想越紧张,三十多岁的人了,从前拿刀拿枪伤人见血眼都不眨,如今倒尝到怕,畏首畏尾,简直都有点神经质,于是别说抱,碰都不敢碰庄清研,心里想靠近,人离她远远的。
总之,这真是一个欢喜又纠结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