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臂, 越看目光越直, 眼睛里流露出极大的恐慌。他又慌乱地爬起来,扑到洗手池前,开了水龙头冲洗自己的左手手臂, 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让他极为恐惧的东西。他从手指一直洗到肩膀,整个衬衣的衣袖都湿透了,而他仍像没有意识到似的,一直不停地冲洗。
余飞之前都惊呆了,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冲过去关上了水龙头。
她把白翡丽从洗手池前用力推开, 喊道:“白翡丽!你怎么了呀!”
白翡丽呆滞地望着她,目光似乎终于清明了一点。他忽的紧咬牙关, 右手抓紧余飞的手腕,强力把她往外拖。余飞只觉得他的手像铁箍, 掐得她皮肉剧疼,她“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就被他重重地推出了洗手间,“砰”地关上了门。
余飞随着惯性一头撞在了门口对面的衣柜上,她爬起来,拧门,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上了,她又捶又砸,喊白翡丽的名字,里面却无人理睬她。
余飞又转到洗手间的另一面去。这个洗手间与卧室之间的墙是一面玻璃,看得见白翡丽在其中焦躁万分地走来走去。他抓扯着自己的头发,隐约听见他在咆哮:“阿水!都是假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