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又传来粮草辎重起火的消息,司徒徵脸色阴沉,把膝上的衣袍揪成了一团,旋即慢慢松开五指,就算胡人全都倒戈,卫家小子不过带了区区两三千骑来偷营,入了他营中便休想再逃出去,若是他敢把所有筹码一次压上,那便更有趣了。
正想到此处,便有探马来报:“将军,敌兵大举进犯,有数万人马。”
终于等来了,司徒徵不禁一笑,披上轻甲,走出帐外,命属下牵来战马。
司徒徵翻身上马,成败在此一役,他不一定能赢,但是卫十一郎已经输定了,他大概想不到自己凯旋时等待他的是国破家亡。
禅师说得对,他已经老了,即便打下江山,也不过是替儿子作筏子,还不如就这么与了他。
他已在凉州把卫琇拖了数月,数十日前传来偃师大捷的战报,这个时候长子司徒颜统领的大军恐怕已经入京了,司徒钧一死,一切成了定局,卫十一郎即便立即回救,也是回天乏术,再说他痛失所爱,还愿意管司徒家的闲事么?
司徒徵只盼着他派出去的那队亲卫能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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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颜领兵攻入洛京时是初四夜,一弯细细的新月白惨惨地挂在空中。
姜明霜披着氅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