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钟荟一路上舟车劳顿,终于回了自己家中,一沾枕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卫琇不易入眠,轻轻搂着她,时不时抚一抚阿饧,在黑暗默默中数着她的心跳,过了许久才闭上眼睛。
第二日,夫妇俩起了个大早,钟荟也顾不上洗洗妆扮,叫阿枣替她梳了个家常的圆髻,用胡粉把眼下的青影遮了遮,穿上夹丝绵的绣襦,披上白狐裘,和卫琇一起坐上犊车过姜府去了。
卫琇的僮仆到姜家门上递了帖子,姜景仁和姜昙生不一会儿便亲自迎了出来。
钟荟顾不得和他们叙旧寒暄,一下车便问道:“阿耶,阿婆她怎么样了?”
“好一阵怀一阵的,一天里大多时候都浑浑噩噩不知事,偶尔清醒过来,就淌眼泪......今日清晨醒了一回,饮了几口米汤,现下又睡过去了......”姜景仁焦躁地道。
他这阵子焦头烂额,先是弟弟和儿子不知所踪,紧接着老母又一病不起,他活到那么大岁数也没什么顶门立户的自觉,如今被赶鸭子上架,愁得白头发都生出来了。
钟荟去青州差不多一年,姜景仁看起来却老了好几岁,终于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轻佻模样,开始有了中年男子的稳重。
钟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