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榴摇摇头,叹了口气:“还是没个笑脸。”
“那可如何是好啊!”小内侍急了,“要是再把陛下惹火了,咱们这临春殿可就完了……姊姊劝劝娘娘呗?要说陛下对娘娘也是没话说……”
天子对姜淑仪的好,整个临春殿的人有目共睹,即便娘娘怀了身孕不能侍寝,他还是几乎每日过来陪她说话,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现如今内忧外患,这小半个时辰已是盛宠的明证了。
“我劝有什么用,”宫人一脸认命,“娘娘看着性子柔顺,其实是个有主意的,这回又干系到她双生妹妹……听说娘娘同这妹妹最亲厚……”
“要我说,再亲厚那也是娘家妹妹,又不能陪着过一辈子。”
“谁说不是呢。”宫人从奁盒里取出红玉芍药簪用绢帕快速拂拭了一下,又拈出一枝折枝桃花金钗和一对金桃花钿,毕竟天子驾幸,太敷衍了说不过去。
小内侍也是束手无策:“唉,咱们娘娘哪哪儿都好,就是这性子轴得……但愿今日别再得罪陛下……”
姜明霜的发髻才梳完,司徒钧的辇车已经到了殿前。当今天子黜奢崇俭,在后宫中不讲究什么排场,只带了三五随从,辇车也朴实无华,甚至比一些世家大族还简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