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样重的话,姜明霜事后断断续续哭了半日,把眼睛哭成了两颗胡桃,如今却是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好像连眼泪也知道自己贱,不敢出来讨嫌。
姜明霜在床上无所事事地躺了一个多时辰,中间还起身喝了半盅石蜜枣茶,宫人们见她神色异样的平静,越发怕她想不开,连修剪花枝的银剪刀都收了起来。
“娘娘,姜太妃来了。”一个内侍从殿外匆匆跑进来禀报。
下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孤侄俩同在宫中,时常往来,尤其是姜明霜有孕之后,姜太妃便隔三岔五叫人炖些滋补的汤羹亲自送来,顺便同侄女说说话,若是这宫中有谁能把姜淑仪劝回来,非这个能言会道的姜太妃莫属。
姜万儿脚步轻快地往殿中走,身后跟着两个宫人,其中一个手里提着个斑竹编的食笥。
“今日小郎君如何?有没有闹他阿娘?”姜万儿声音里带着笑,随着行走时带起的风撒了一屋子,让人的心也跟着轻快起来,“我叫人煮了驼蹄羹,你趁热尝尝。”
姜明霜自己也不知道腹中这一胎是男是女,可从司徒钧到姜万儿,再到那些下人,仅因医官说她有宜男之相,便都笃定了是男孩儿,满口小郎君、小皇子,姜明霜起先还道:“尚不知是皇子还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