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觉得不舒服?”
司徒远沉默地摇摇头,转过身和嫡母并肩往外走。
齐王妃向他靠拢了些,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方才你不该亲自动手,往后谨记,你的手不是用来做此等事的。”
司徒远驯顺地垂下眼帘,惭愧道:“谢阿娘教诲,儿子知错了。”
卫滢慈蔼地看了眼他的发顶,没说话。
司徒远落在后面,伸出手端详,他的手瘦而枯槁,骨节像树瘤一样突出来,只有方才打人的手心有些血色,这样的手能用来做什么事呢?
***
夜风透过碧窗纱,送来丝丝缕缕的凉意。
卫琇离去后,钟荟换上寝衣,熄了灯躺到床上,双手交叠在腹上,阖上眼,不安如墨在水中缓缓化开,像灰蒙蒙的阴雨天一样笼罩在她心上。
鼻端飘来淡淡的苏合香,这是卫琇离去前为她点上的。
明知她夏日不薰香却偏偏燃了香,是怕她忧心睡不着么?想起卫琇无微不至的柔情,钟荟便像浸在热泉里,浑身暖融融的无比惬意,眼皮也慢慢变沉。
到底是哪里算漏了?她想静下心来把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再好好想一遍,可尚未理清楚的纷争谋算逐渐模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