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身着一袭白色轻纱外裳,隐隐透出底下的绯色云纹绢罗中衣,衣领开得低,露出一片莹润细腻的肌肤。外裳宽大,中衣却裁得极贴合身形,若隐若现之间十分袅娜娉婷,这是近来临淄城风行的式样,帐中十来个女郎中就有七八个作类似打扮,不过没人能穿出她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韵。
钟荟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房氏胸前的饰物上。银线编的璎珞上垂着几枚玉坠,雕成各不相同的荷花,有初绽的,有盛放的,十分清雅别致。
房氏注意到她的视线,抬手拨了拨中间最大的一颗玉坠子,笑着道:“不怕夫人笑话,这还是上回从您那儿偏来的呢!”
这是在刺她大肆敛财?钟荟心里一哂,并不恼怒,光这一个璎珞她少说趁了十万钱,叫她说一句又不会掉块肉,不过钟阿毛还从未吃过嘴上亏,当下粲然一笑刺回去:“还是太守夫人戴着好看,我先前戴了几回,不过尔尔,可见物件也讲究缘分,这璎珞合该是你的。”
房氏大度地一笑,牵着她的手请她入座,又吩咐婢子端上荷露酒和糕点。
钟荟略略看了两眼,帐中的女眷都是她见过的,不外乎各州刺史的家眷和齐国公主,齐王妃并未出席,叫她有些失望,南金乡公主即将临盆,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