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荟近来精打细算,尤其是见过城外流民惨状,衣食上略微铺张些便觉良心有亏,如此良机哪能亏待自己,敞开肚皮将那些珍馐佳肴吃了个够,悄悄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这才搁下牙箸,紧蹙着双眉,凄凄切切地叹了口气。
刺史夫人怏怏不乐怎么成?房氏赶紧殷勤道:“卫夫人怎么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云麓乡公主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这刺史夫人差点吃得盘干碗净了,这要是合口味岂不是得把盘子都嚼吧嚼吧吞下去?
钟荟好容易酝酿出的悲戚差点叫她这一笑破了功,赶紧提一口气凝神屏息,然后百转千回地将这口气叹出来,幽幽地道:“陈夫人府上的肴馔精细可口之至,我……”说到此处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只是我一想起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便食不甘味,难以下咽了……”
此话一出,满座贵妇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平日呆在深宅大院中,出门冶游都有仆役随从清道,虽也曾瞥见过那些衣衫褴褛形容恐怖的流民,可毕竟是旁人的苦难,若是正好碰见,说一句天可怜见,施舍一些米粮便是仁至义尽了,要说切肤之痛是不会有的。
钟荟起初是做戏,说着说着想起当日所见情形,便真的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