讥嘲那张邵到底是蓬门荜户出来的穷酸, 不知礼数规矩为何物, 娶个人尽可夫的妓子为妻房,往后难不成要指望她与别的官家女眷往来酬酢么?
张邵前阵子才戳了某些人的眼珠子,如今有了这把柄, 自然少不了弹劾他的奏章,他本就是谏议大夫出身,深谙其中的门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旁人怎么说,他仍旧我行我素,转头便奏劾酒泉太守于法兴安官贪禄、不务公事,抗击羌虏不力,拔了裴霄楔在西北的一颗钉子。
他无家无业,父母双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都敢捅,什么都敢往外蹦,与他正面交锋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便有人图谋取他性命于暗巷,谁知派去的凶徒大多有去无回,一名部曲有幸捡回一条命,脸上叫人拿刀画了只憨态可掬的胖王八,哭着向主人禀报,那姓张的竖子身边竟有高手护卫。
张邵有恃无恐,遇刺一回隔日便奏劾一人,也有劾成的,也有不了了之的,可弄得朝中风声鹤唳鸡犬不宁,几次碰壁之后,便没人敢拿他私事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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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二月中旬,崔淑妃的咳疾好转,常山长公主终于又有空闲惦记起自个儿的终身大事来。
卫秀起初去钟家授课是怀了不可告人的目的,眼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