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锋利至极,那樵夫来不及吭一声,喉咙已经被划开,血从“哧”地一声喷溅出来,轻而薄,像红绸一样从他眼前飞过。
只听“扑通”一声闷响,像是一袋麦子倒在地上,钟荟浑身发冷,只有卫琇用手覆住的地方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暖。
“我们走吧。”卫琇说道,一手捂着她的眼睛,一手牵着她的袖子,引着她向前走,走出十来步才放开手。
“害怕么?”卫琇问道。
钟荟摇了摇头,又点点头,她只是个闺阁女子,见一个大活人死在眼前如何不怕。
卫琇突然拍了拍她后脑勺道:“知道怕就老实些,以后别自作主张去冒险了,我来想办法。”
钟荟不说话,扯扯嘴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是某一年的元日,卫琇那时大概只有凭几那么高,头上梳着个两个总角,穿着一身捻金番缎的袍子,似模似样地披着火狐裘,打扮得像画上的仙童,跟着父母来给她阿翁拜年。
走到钟老太爷的院门口,他指着门上挂的死鸡问道:“这是何物?”得知是磔杀的鸡,“哇”得一声哭起鼻子来:“咱们过年,鸡也过年,为何要杀它来?”回去后竟整一年没吃鸡。
这呆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