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卫公子,”钟荟坐起身,见他眼下青影有些重,担心地问道,“昨夜没睡好么?”
“后半夜睡了两三个时辰,多谢女公子垂问,无碍的。”卫琇说着伸手摸了摸狐裘,发现已经干了,便小心地将它从树枝搭成的架子上取了下来。
钟荟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盖着人家的氅衣,忙拎起来抖了抖上面沾的枯枝朽叶,双手捧还给他,卫琇伸手去接,钟荟低头一看,他的手似乎都冻得有些发青了,赶紧道:“公子快穿上吧,一会儿得着凉了。”
卫琇其实一夜未阖眼,后背上寒意阵阵,便从善如流地披上氅衣,系上带子,衣服上尚带着余温,一股和着淡淡馨香的暖意将他包裹了起来,将彻骨的寒冷驱散了些许。
不一时阿杏也醒了,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睡眼,呆呆地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卫琇时显然唬了一跳,这才将昨日那一番不寻常的经历记了起来。
身在野外一切都得从简,钟荟那套比郊祭还繁琐的起居规矩自是不能贯彻,只能凑合着用清水草草洗漱了一番,将头发挽成个男子般的发髻。
三人用了些干粮便急着启程,跋涉了一整天,终于赶在日落前找到了栖身之所。那是座建在半山腰上的茅屋,大约是附近村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