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二郎一介武夫无关大局,还不能叫正经世家放在眼里,他们自有真正的大事要操心。
天子的病很快已不成其为秘密,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他的形容一天比一天枯槁,尤其是入了腊月以后,有时连朝会都缺席。
请立储君的折子上了一道又一道,天子反复斟酌了数年,终于在元丰十五年腊月己巳下诏立大皇子司徒钧为太子,以侍中钟禅为太子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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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天日落早,崇福寺晚课的钟声才敲过,暮色已沉沉地坠了下来,将群山笼罩在一片青灰的死气下。
“阿兄终究选了条最稳妥的路,可惜,”汝南王司徒徵喝了口茶,皱起眉连连摇头,也不知是嫌弃茶还是嫌弃他的皇帝兄长,“不知又有多少黔首遭池鱼之殃。”
虚云禅师闭着眼睛三心二意地敲木鱼,听到此处忍不住刺他一句:“殿下真是爱民如子。”
“可不是?”司徒徵望了眼窗外的天色抱怨道,“你这地方冻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连个炭盆都不点,莫非当了假和尚人也清心寡欲起来了?”
虚云禅师叫他一语道破,木鱼敲不下去了,微有恼意:“殿下怎知我不是真和尚?”
司徒徵轻笑一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