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好吃好喝地款待她,自己却将好好的筵席闹得鸡飞狗跳,弄得主人家连吃饭的兴致都无,似乎有些昧良心。
于是重新梳洗更衣时她就有点心不在焉,等公主派遣来的侍女替她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头发,对着铜镜一瞅,自己身穿青绫窄袖袴褶,头上梳了两个总角,用青绸带一束,活脱脱是个小书僮的模样。
“眉毛还得加粗一些,她那双眉毛生得太女气。”镜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头束林宗巾,身着白色纱袍,内衬皂缘中衣,手持犀角柄麈尾,端的是个潇洒倜傥的士族公子。
什么叫做生得太女气,难不成她一个女子生得女气还有错了!钟荟一见常山公主的嘴脸就知道自己方才实在想多了。
“想不到公主殿下还有此等志趣。”钟荟干干地笑了笑道。
常山公主用麈尾拍拍她的后脑勺嬉笑道:“好你个小小僮仆,胆敢妄议主人志趣!”又指挥那替钟荟描眉的侍女道:“右边再加一些,放点胆儿罢,哎,两边不一般高低了,真是,怎么笨成这样,还是我来吧。”
说着一把从诚惶诚恐的侍女手中夺过眉墨,三下五除二地将钟荟那两弯巧夺天工的远山眉变成了又粗又浓两条卧蚕,将眉墨往妆台上一扔,一块上好的易水张墨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