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孩子,就是得拿点心来哄,一哄一个准。
“阿兄喜欢便多吃几个。”她有些得意,便大方地把绿琉璃碟往姜悔跟前推了推。
姜悔其实不爱吃点心,这馅于他而言太甜了些。然而这孩子心性比常人坚定,因着嫡妹盛情难却,忍着恶心还是坚持不懈一个不剩地吃完了,直把自己齁得几欲呕吐,又不敢叫仆人倒水,以己度人,只怕伤了妹妹的心。
钟荟眼瞅着那瘦得竹竿似的少年一次又一次把筷子伸向她的早膳,感觉心头在滴血,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孩子是真的不通人情世故,把她的虚客套落到了实处。
正在懊恼间,有只纤瘦的手拢拢地覆在她头顶,手的主人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异议,便大着胆子压下来,在她头顶上来回摸了几下,末了还意犹未尽地捏了捏她的丫髻。
钟荟的懊恼瞬间化作悲愤,这小崽子非但吃光了她的饼,竟还趁她不备摸了她脑袋!她京城第一才女钟十一娘的脑袋是能随便摸的么?!
正要义正严辞地与他论论理,却听身后传来“刷”的一声响,有人摔帘而入。
“哟呵!我还道是谁呢!”只听一把破锣般的粗嘎嗓子道,“原来是爬床婢生下的小丧门星和我的草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