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此深有体会。

    上辈子的钟十一娘没好好享受过闲暇光阴,但凡不是病得下不来床,就要死撑着爬起来挥毫泼墨,鼓琴读书,倒不是她有时时刻刻砥砺琢磨自己的觉悟,实在是因了和卫七娘较劲的缘故。

    每每提起卫家七娘子,钟荟就要凭空生出几许既生瑜何生亮的嗟叹。

    卫七与她并称京都双姝,要说风雅渊薮比她退了一射之地,然而论博观深沉,却又略胜她一筹——钟荟生性有些祖传的不着四六,固然是文采风流,做起正经学问来总是难以沉心静气。

    钟卫通家故谊,她和卫七又是同岁,长辈们无事便要拿两人来比比。

    “你看那卫七娘,声容吐属多么端雅,何尝如你这般手脚不停似个猢狲……”

    “你这篇文章写得文字枝蔓,辞气板滞,看看人家卫七娘的手笔,多么典丽精粹......”

    “卫七娘已将施、孟、梁丘诸学都通了,你连经文尚且读得磕磕绊绊……”

    “啊呀看看卫家小娘子这乌油油的头发,咱们十一娘也不知怎的,发色黄不说,还稀拉拉的总不见长……”——这个还是她亲娘。

    最让钟荟气不过的是,卫七顶着一副祖荫的绝世好相貌,偏要和她个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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