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贞的眼泪像汹涌澎拜的河流。西厢房的梳妆台上,点着一盏遍体腊结的牛油灯。昏黄灯火仓惶抖动,尖尖的火苗上,挑着一缕盘旋而升的幽幽冷烟。跳动的火苗像是要和卢信贞眼中的泪水凝结一气。卢信贞的眼睛,让锦绣看得愕然一惊。
她曾告诉过她,告诉过锦绣,“二嫂!我胎动了……”
卢信贞就这样被锦绣探望一番。锦绣回来,她在想:这可怜的卢信贞,她以后,可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
院子的一株老柿子树底下,卢信良的贴身小厮青云,青衣直裰,发上皂条软巾款款垂带,面若傅粉,鲜肤柔白,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锦绣感到吃味,怎么卢信良人漂亮,连个下人拿出去都是一等一的,甩某些大家公子好几条大街?这两人长期搞在一块儿,会不会出事儿啊?
锦绣心里瘪瘪嘴。招呼着,“干什么?走来走去,闲着没事儿干是吧?你相爷呢?”
以前曾经为了卢信贞的事,锦绣将这东西好好给收拾了一顿,为此,当时的大嫂孟静娴还担心,打狗要看主人,如此不给相公面子,卢相爷翻脸了怎么办?……是的,就为着那一桩,这小子,现看见了她都躲。他怕她,怕锦绣,很怕很怕……
“二、二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