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因为早上给卢信良修胡渣沐浴洗澡,头发散了,眉也花了。
轻“呀”一声,何时被卢信良拦腰一抱,轻轻地、温柔地、体贴地抱至里间的那架彩漆描金阁楼梳妆台也恍然不知。
她说,“相公,咱们……咱们真的就要生离死别了吗?”
眼泪再次刷刷刷,锦绣像觉得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卢信良,还是以前那么死板迂腐老古董的样子,他视给女儿家做这些事为羞耻……可是,卢信良的眼睛对视着她,那么温存,那么柔和,又、又那么哀凉绝望……他拿起桌上的梳子,给锦绣轻轻梳理着发,轻轻地,又动作笨拙却也不失娴熟给她挽了髻,是个随云髻。
锦绣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
她想起了一句词,“碧云红雨小楼空,春光已到消魂处”……这短短的一瞬间,她仿佛和这个男人已经度了几世几千年万年的光阴和时长。她们不是成亲仅仅那么两三年、或者三四年吗?大红的盖头一揭开,他的那张冷漠的脸,以及她的那张跋扈嚣张、横眉冷眼相对的脸……多么不调和的夫妻……可是,就是这样如此不调和的夫妻,在这短短一瞬间……
锦绣嘶声力竭,“不!不要!相公!不要跟他们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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