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去?……审讯?还是严刑拷问?……
相爷是个何其爱干净的人。他一生,都未像现在这么邋里邋遢过。
胡子越来越长,头发也开始打结。
她轻轻地舀起水,轻轻地,一瓢一瓢往男人白皙如玉般的赤裸肌肤上浇。
锦绣一边浇,一边道:“水,还烫吗?合适吗?”
卢信良闭着眼睛,神态宁静平和。
锦绣的鼻子一下酸了,“相公,来转过身来,我给你理理胡子,如果他们要带你去,看见你这胡子,会笑话你的!”
卢信良听话地转过身。
锦绣的眼泪一股股往外冒,“你们老卢家,左一口气节,右一口气节,现在,这气节可把你害苦了是吧?把我也害苦了!”
“……”
“我呀!早知道就不跟你签那劳什子的狗屁条约!那劳什子狗屁条约不签,我可能等你这一去,或者一下土盖棺归了西,我就立马带着你肚里的儿子改嫁——和你离!果断地离!可现在,怎么办?——我呢,也跟你学了不少,什么‘失节事大,饿死事大’,什么‘从一而终、一女不适二夫’、什么‘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风中’……”
“霏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