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传》里有一个事例:五代时期,虢州的司户王凝在外做官,因病去世后,他的妻子李氏带着他唯一的儿子,背着王凝的遗骨回乡。路过开封时,因要住店,店主来接待娘两,氏见天晚,不肯走,店主就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出店门,李氏哭着说:“我是个女人呐!这只手被男人拉过了,还怎么守节呢?”最后,一把斧头砍断了自己的胳膊,鲜血而淋漓……这就是著名的“沾衣捋袖”。
卢信贞是不是也得把这条胳膊手肘给砍了?
“登徒子,登徒子……”她还在气,还在抖。
瓶映山水图案的琉璃绣球灯下。
那个被白捱一耳刮的男人先是一愣,尔后,却又笑了:“真有意思!这位小娘子,你真可爱!真是有意思得紧!”
他没有着恼,反倒在卢信贞耳刮子扇过的地方伸掌来回地抚,来回摩挲。
和颜善笑,顾盼便妍。样子勾魂摄魄,轻佻却不下流。
像是在回味刚才卢信贞甩来的一巴掌余味,肌肤相碰的余味。
卢信贞的眉越拧越紧,然而眼神却是越来越迷蒙惶惑。
这男人俊,是真俊。貂羽大氅,修身玉立。穿着打扮华美而贵气,一看绝非平民小辈。脸犹如菡萏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