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小摊和人群。
忽然,她开始想:这么二十年来,她从她母亲那儿所深受的教诲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母亲告诉了她一个个时下女人连想敢都不敢想的新鲜词汇:民主,平等,自由,个性,理想与自我幸福的解脱与放逐……以及,在当时世下很多女人听了立马会投河跳江的两个字:“女权”。
一个人的“权利”,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的权利。
母亲恨孔孟,她说她曾毫不犹豫推翻过“孔子庙”;母亲更恨朱老夫子,她说要不是朱熹这个老王八、老不死,女人的脚,可以迈得更长,更广阔,更远。
可是,锦绣的母亲却没有告诉过锦绣,这一切切的自由、个性,民主、放飞解脱之外,作为一个真真正正独立自由的人,尤其是,真真正正独立自由的女人,她与整个当下的世态,风俗,人情,究竟该如何界定她与它们的关系?与整个世态、与她的相公,她的家宅……种种,种种。
就那么想了一路。
想得有些头疼。
一个小男童,忽然地,面红耳赤,走近了锦绣,语气动作有礼有貌地。
“请问小娘子,能劳烦您让一让,在下有急事需要处理,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