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他说。
“我本来觉得这世界很糟糕,可是幸好,这世界把你带给我了。”
我一直觉得命运亏欠我很多,但后来我知道了,原来它只是为了让我遇到你而已。
他的声音清冽,又缠着低沉的沙哑,一如初见。
他再次重复,目光诚挚。
“嫁给我,好不好?”
那道声音沿着时光的洪流溯洄而上,跟某个场景准确无误地重合。
要同他第一次参加艺术节比赛时,她主动请缨,说自己会弹一段钢琴。
一曲完毕,他虽在评价,却难掩言语中微小的雀跃。
“跟我一组吧。”
——而她,那时候的她说了什么?
江筱然举起话筒,学着那个时候的自己,保有着绝对的炽烈明艳的爱意,和拼命掩盖的故作矜持,嫣然一笑,开口说。
“好啊。”
他为她的无名指戴上戒指,喉头一滚,总算能够站起身。
他低头去亲吻她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