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飘着油光的碗面反光里,门开了。
她抬头,对着来人笑了笑。
是季澜。
她想,是来算账的季澜,还是来收尸的季澜呢?
季澜问:“表姐就吃这些?”
“是啊。”
杨丹怡搅了搅面,有点糊的面缠在一起弯弯曲曲,错综复杂,“表姐不像你,年纪轻轻前途大好,以后还可以上个好大学,嫁个好人家。学生时代一定很美好,你可以上上课养养花,交个男朋友溜溜狗。你的人生还很长,长到没人会关注你过去有多恶毒。”
她又抬头,“你看我,在乱说些什么。”
“表姐,我的人生还很长。”
季澜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句,“但你,死得活该。”
季澜打开手机,翻出那段杨丹怡道歉的视频,快进。
又快进。
“... ...不是她勾引我爸的,而是我爸本身就不是个东西。他在衡清公司干了一辈子,年轻的时候... ...”
“... ...可是后来,他变了,甚至把我送到那些客户的床上去换业绩... ...甚至衡清,就是这么起的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