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已经沾上了药膏，手臂就这么悬在中间，他目光往上，落在她左边额角的一块逐渐红肿起来的位置，说：“坐过来。”
“……”
就……那么坦然直接并且毫无障碍地忽略了她说的话？
脉行慢慢蹭了过去，主动把披散在胸前的头发勾到耳朵后面，方便他擦药。
但是她越垂越低的脑袋，让他无处下手。
他道：“头抬起来。”
她一下撅腰，挺胸，他把拇指摁上去，尽量均匀着力，但是他一用力她就往后仰，一用力就往后仰，反复数次之后，他只好放轻一些。
鼻尖隐隐约约可以闻到她洗发水的清香，拇指下的皮肤隐隐发烫。
“疼么？”
“……”
“抱歉，我没想到进来的是你。”
“……”
她半天没有反应，wyn垂眼看她，发现她走神了，脸有些红。
直到额头传来一记钝痛，才让她恍如元神入窍，她偷偷瞄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地专注擦药。
他刚才是不是跟自己说话了？他说什么了？而且说完之后就一直没吭声。
脉行猜想他……会不会是感到内疚？或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