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知道太皇太后命不久矣,目下是回光返照,着紧在交待遗言,上官露不免生出几许多愁善感,那么动心忍性的一个人,听着听着,豆大的泪珠哗啦啦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原来,太皇太后她什么都知道。
自她入宫以来,听的最多的,就是当皇后要体谅,体谅,再体谅,除了体谅还是体谅,而今终于有个人跟她说,你的苦我都懂,但是我也没办法,这是咱们的命。
思及此,她深深地悲哀,难道就没有别的出路?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望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傻孩子呀。我也是皇后,也是这么熬过来的,你当我没有恨过吗?可那又怎么样?睁开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好也得过,坏也得过,日子它不优待任何人。”
“你是个明白的。”太皇太后按了按胸口,怕痰气上涌,歇了口气道,“应当知道哀家不会无缘无故和你说那么多,哀家叫你来,是因为哀家有一桩棘手的事要你办,这件事,哀家思来想去,找不到第二个人可以托付,可以相信。皇后,你可还记得你初入宫那会儿对哀家说过的豪言壮语?”
上官露怔了怔,太皇太后一辈子高高在上,发惯了号施令,病弱可以消磨一个人的斗志,然磨灭不了气韵:“皇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