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煊果然早已察觉他在,听见这一声,略微抬起脸庞,双手托住额,手指插进浓密黑发中,“你来看我笑话?”
童延:“……”那也得你有笑话给人看。
而明煊依然低着头,像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短促一笑十分辛酸,“对啊,我就是过界。明明一开始就是我替他出气,他捧我这么简单,是我自己把路走岔了,可这又怎么样?是我蠢?”
童延:“……”一早就说好是买卖,居然还能这样拎不清,可不就是蠢?
“十年……我跟了他十年!十年,狼都能养熟,何况我还是个人。人心都是肉长的,不由己啊,要热,要朝他身上贴,我怎么管得住?他对我……那么好。认识他那会儿才十九,现在快三十了,我有一半是被他养大的。”
明煊声音沙哑,似乎已然力竭,“十年……大梦一场。”
童延心尖泛起一阵彻骨的凉,只觉一刻也待不下去。
他拔腿就走,慌不择路,转身一下撞到冰凉的铁门上,接着也顾不上额头的闷痛,一把拉开小门,仓皇地跨进院子,一秒也不耽搁把门关上,按得严严实实。
那十年方醒的大梦终于被他关在门外,童延这才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