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随处可去,却也无处可去。
对此时的杨丛义来说便是如此。
他本是无牵无挂,孤身一人。自从成亲之后,与清莲相处日久,心有所居,身有所处,已不再是无人关心的浪子,不再漂泊,生活也有了方向。如今,时时把他放在心里的亲人猝然离去,他顿时便失去了行走的方向,也失去了继续的愿望。
杨丛义不知道该去往何方,不知不觉便又走到湖边,坟旁。
天,依然是那天,水,依然是那水,而人,却已是阴阳相隔,此生不见。唯一能见到的便是眼前的这堆黄土。
他坐在坟前,眼前尽是清莲的影子,时而欢笑,时而哭泣,时而放纵,时而娇羞,读书习字,对镜梳妆,厅堂卧室,院中门旁,红炉暖壁,长发墨香
一幅幅,一幕幕,近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
看着掩埋了她的黄土,恨不得将黄土挖开,再见清莲一面。
生死事大,入土为安,清莲在世的时候受苦,如今去了,怎能再让她蒙受袭扰。最后一点理智,终是压住了扒开黄土的念头。
看着光秃秃的土堆,无碑无松,无名无份,犹如野坟,他心里更加悲伤。
清莲活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