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论地位,哪怕是首辅要熬两年他也做得,在文坛更是名声响亮,号称大家。
他端坐一边,神色不动,只是余光也不时扫向朱栩,心里暗自揣度。
如今魏贼恶行越多而阻不得,朝中已多有大臣弹劾不果,辞官的辞官,外贬的外贬,哪怕他这个吏部尚书也压力颇大,不得已也要辞官。
这个惠王殿下年不过十岁,他今天来,是谁的说客?
皇帝,魏阉,东林党,浙党,苏党?
张问达心里念头闪过,神色却不动分毫。
朱栩一边肚子咕咕叫,一边也在思忖。尽管之前已经将这位张尚书的性格偏好打听清楚,但如今见面才感觉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棘手的很。
‘想他留任恐怕已经不可能了。’朱栩暗自低语。
朱栩稍稍沉默下,酝酿着稍微严肃一点的氛围,然后才道:“听闻张大人要辞官归乡?”
张问达丝毫没有轻蔑或者怠慢朱栩,闻言立即微微躬身道:“回殿下,家母病重,下官想要回乡尽孝。”
尽孝,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是万能与无敌的,不管你有天大的理由,一提到这两个字,所有人都得默然然后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