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这贱人坏咱两家的交情。我说我家太太平日里瞧着也不算太昏馈,如何就办出带着姨奶奶来您家赴宴的糊涂事来,还不都是这贱人挑嗖的。大爷的身子骨儿,也都是叫她勾引坏的!先时熬及第粥,那粥的讲究,我乡下人家也晓得,必得心诚才灵,这贱人熬粥时心不诚,坏了大爷的前程,反说您家的粥不对!您家要不是好心,老太太、太太何苦给我们那书,还不是因着咱们两家这些年的交情么。这贱人,竟在背后这般挑拨,我不知道还罢了,我既知道,断不能这般善了。今带了她过来给老太太、太太赔个不是,您二位都是体面人,看在我家太太年迈失察的份儿上,莫要真生我家的气。咱们两家,倘因个贱人挑拨便生分了,岂不可惜。都说,远亲还不如近邻呢。”说着,对着那姨奶奶怒喝一声,“还不磕头,莫不是非要我行了家法!”
那姨奶奶身子一颤,就地叩了三个头。
沈氏心说,这新媳妇好生厉害,忙道,“你实在多虑了,哪里就生分了,这也就是你过来,要不,我也不晓得里头还有这么些缘故。”
“您厚道,不与我们计较罢了。”赵氏叹道,“这个家,以前什么样就不说了,邻里间,只得请您家多耽待!我既进了这个门儿,我眼皮子底下,便容不得贱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