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夙走回大帐,只见蔺霁站在篝火处,似乎等了很久了。
“霁公子,有事对孤说?”
蔺霁揖手,“楚侯请。”
两人进了军帐,桓夙亲自拨了拨铜盘里的灯油,烛火幽微,蔺霁声音低沉,“楚侯,你说的,我答应了。”
桓夙拨着灯油的手停了停,凉薄的嘴角淡淡一挑,“霁公子是看孤便要赢了,所以转变了主意?”
“是。”
桓夙又问:“原来,霁公子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蔺霁闭了闭眼,将袖下的拳捏紧了,“只求楚侯,放过郑国。”
“孤如果要窥测天下,借郑国打通南北,使郑为楚国附庸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桓夙隐秘地敛唇,“你想错了,孤不要天下,亦不需你们郑国。”
“大王孤高傲世,是蔺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桓夙回身,“霁公子,孤要的也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郑伯,北方强国环伺,郑之于楚,是天然的屏障,孤要的是一个能抵御齐秦的国家,而不是楚国的附庸。过刚易折,我楚今日能有割据一方的势力,靠的也不是横征暴敛,孤今日若是出头太甚,迟早会成为秦晋齐三国的心腹大敌,楚国如今的国力孤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