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华收到线报,他那个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父王,听闻次子被杀,竟然从脂粉香里爬坐了起来,还派遣了一对乌合之众来作刺客。
月华静谧,上阳君润然如玉的眸清冷地一挑。
父王,当年是你送王兄来尧城,这三国要塞之地,名为重用,实为放逐,你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不是么?他死了,你为他雷霆震怒,若今日死的是我,你又会如何?会一样么?
不会。
他那个父王,恐怕只会额手称庆,问天祝祷一句,他这个不肖子孙终于是多行不义必自毙,遂了他一番苦心。
王兄与他岂能一样,他是逆子,王兄被放逐尧城,不过是做了他这个逆子的“帮凶”,说到底,王兄是无辜的,唯独他,在郑国袭一身原罪,不过天地不容的一条丧家之犬罢了。
可他偏要斗一斗这天,他不信他生来便被钉于罪柱之上。
他有何过?!
蔺华捏紧了一幅衣袖,温润的脸庞攒出一丝阴戾和郁悒。
张偃掀帘入帐时,所见的便是蔺华独坐一隅,冷静雍容地俯下身,手支在红木上,除了烛火的“噼啪”声,听不到丝毫的动静,张偃微愣,跟着还是谦逊地低头作揖,“公子,万事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