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很快忙碌了起来,孟宓在后院走了走,处处张灯结彩,绫罗绸绡自蜿蜒的房檐一路没入翠绿梢头,与殷殷约好了今日,却不见她的人,只是蔺华来了一回。
他什么也不做,照例是银白如雪的装束,厚薄得中的流墨般的青丝簪以玉冠,鬓边斜逸一缕风流,唇不画而殷,不知道为什么,孟宓察觉到他的防备,心中隐隐约约不安起来。
桓夙的人对自己从来不防备,并且她有王后的身份,调动人马都方便,可是在蔺华这里不一样,这座别馆对她而言更像是禁地囚笼。孟宓被人强加着换上了粉红色的桃花瓣般的鲜嫩荷衣,梳着新嫁娘的发式,托腮在月光底下发呆。
“你在想什么?”蔺华靠了过来,一手揽过她,将人轻飘飘地带入怀中,孟宓反抗了一下,力气泥牛入海,被他卸得无影无踪,孟宓抿了抿唇,“想我的夫君。”
她就是想气他,但蔺华对她这招已经太熟悉了,挑唇微笑,“阿宓在想我?”
她张口要反驳,蔺华一只手制住她,一只手刮她的鼻梁,“明日以后,我会是你的夫君。”
那本桓夙送的《女训》,她虽然没有兴致,但与这么一大块石头朝夕相对久了,上面的文字她也能倒背如流,听说过一马不配二鞍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