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有些惭愧,“我不是楚国人,即便是,也没有权力干涉大王的决定,但就是——我觉得很不好,楚国的疆土,作为国君,不是该寸土必争的么?”
“可是争这原本便顽固不化的废城作甚么呢?”孟宓以长辈的姿态拍他的肩,“旬阳膏腴之地,才是兵家必争的重地。枳,平心而论,你愿意楚国强大,愿意楚王做天下的霸主吗?”
“我是楚国人,这样的局面,当然是愿意看到的。”
孟宓不知该不该信任桓夙,但楚国的强盛,是天命所归的必然,她一直深信不疑。
月色拂上树梢,孟宓踩着斑驳的清光路过庭院,莹白无暇的樱桃花结了如云的满树,摇撒下来,薄薄的雾潋滟着满院的芬芳,一径斜白上去,她挑着烛花映上梢头。
小包子早回来一个时辰,此时困倦得直打瞌睡,孟宓揪住他问,“大王呢?”
小包子放心地正要栽倒下来,不料被孟宓揪住了小辫,扯得头皮发麻,最后歪歪倒倒地靠着了台阶上一道垒石堆的石柱,按捺着倦意道:“大王英明着呢,秦王献出了三国舆图,三番五次地暗示大王表态,大王顺水推舟,不情不愿地将那两座城邑划出去了。”
“那秦王可大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