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夙不动颜色地侧过身,撩开玄青色绣龙穿祥云暗纹的袍服,落了座。
百官行礼,这还是上古时代的礼节,楚国的文人丝毫不嫌古礼繁冗赘余,一个个乐此不疲地供奉先祖,邯郸学步。
“孤身体不适,今日若无事,尽早散朝。”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沉沉地扫落下来,这班旧部老臣应该与他心意相通的,但偏偏有看透他的心意却不识时务的人,而且分明是筹谋已久,就等这一天。
左尹张庸起身出列,“大王,臣有本奏。”
掷地有声,大殿上每一个人都听得分外清晰,太后身前的纱帘随风一晃,珍珠瑶贝穿缀之下,伶仃轻快地奏响了,太后下意识攥紧了牡丹色的衣袍袖摆,张庸与她有隙已久,上朝没有一次放过她的。
桓夙的脸色更冷,几乎咬牙,“张卿,请说。”
张庸已经过了耳顺之年,鹤发蓬乱,他恭谨地对楚侯拜了拜,刚正不阿地奏报:“臣启奏大王,太后枉顾先王遗命,擅权多年,使我楚国至今并无寸进,更勾结外男,祸乱宫闱,蔑视楚律纲常,此妖妇不除,我楚难有明日。”
“你放肆!”桓夙掀案而起。
淡橘红的纱帘后,太后发间的步摇忽地一颤,她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