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汩汩而出,眼看就要流光了,精疲力尽,却还在害怕。
她是真怕他这样欺瞒她,如今是小伤小痛,将来可能是命悬一线。
若是有朝一日,命运真的将最大的恶意降临在他们身上,她却不能赶来他身边见他最后一面,赶来时他已听不见她说什么,她也无法得知他想对她说什么……
一想到那样的可能性,祝清晨浑身都发起抖来。
无法克制地发冷,仿佛有人拽着她,把她往十八层地狱底下拉。
而薛定坐在那,也觉得被堵住的不止是嘴,连同整个胸腔,全身各处,都被堵住。
你看,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活得不潇洒了,不快乐了,不轻松了。
她此后的人生里都充斥着惊恐、担忧、怀疑和揣测。
他闭了闭眼,坐在过分刺眼的白炽灯下,轻声说:“我也怕。怕我真有那么一天,死在谁的枪下,或者哪次暴动里、冲突里,你赶不来,我连遗言都没法跟你说一句。”
“可是祝清晨,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看书,但凡看到有关死亡的部分,最受震撼的场景,就是将死之人没能把话说完,就这么撒手人寰的一幕。那是最悲剧的命运,最极致的痛楚和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