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要他走开。
她不记得那天祝山海有没有对她动手,但她记得那时候自己稚嫩而无力的呐喊。
别打了。
不要再打我妈妈了。
也许是从那一天起,她就萌生出了一个还不太清晰的念头,那个念头在往后二十年里,终于被时光催成她的盔甲——她,祝清晨,这辈子决不当个柔弱的小公主,只会挺起脊背,做个无畏的战士。
战士没有洋娃娃。
战士不需要公主裙。
战士不怕死。
战士披着满身的伤痕,一如挂满荣誉的勋章。
她搁下那只空酒杯,眼神迷蒙一片,也不知是被酒意熏的,还是因泪光渐生。
薛定由始至终安静听着,直到她停下来,才从钱夹里抽出几张钞票,搁在桌上。
“走吧。”
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去。
“走吧,祝清晨。”
她仰头望着他,“去哪里?”
“去战场。”他身姿笔直,低头望进她眼底,“酒足饭饱,精力充沛,还等什么?走吧,我们打仗去。”
我们打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