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伸手,缓缓地抓住他肩那块的衣裳。她的声音微弱许多:“倘若说与岷王殿下交好,我比庄肃交好得多,我还曾想过害你,你还是应该贬我的官。”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似乎无师自通了般,笑起来,“既然帝王无情,何必要假装糊涂。最该杀的就是我了。”她靠着朱明炽的胸膛,说,“最该杀的就是我了……”
她手里的衣裳越捏越紧。朱明炽任由她抓着,他垂眸凝视。
长宁靠着这个人,她知道其实他是完全无害的,她应该早就知道了。
被帝王隐秘而深情的爱着,为什么会不知道呢?她直直地跪起来,伸手捧住了朱明炽的脸。在她纤细的手指的映衬下,坚毅而英俊的脸。长宁声音低哑:“对不起。”说着她缓缓凑上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大概只是轻碰而离,柔软相触,片刻冰凉。
然后赵长宁站起来,她朝外面走去。
朱明炽半跪于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陛下,您今晚可要批阅奏折?”刘胡走进来问。
朱明炽下意识摇头,刘胡正要去吩咐,他才回过神来:“……你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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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庄肃赶赴庐州上任,沈练暂代领他的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