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辉原打算请个大夫,但驿站坐落得偏僻,方圆数里渺无人烟,为免耽搁行程,只好作罢。不过到底不忍,还是给了一件御寒的衣裳。那衣裳宽大,一看便是男子的,不知谁穿过,上面还有汤汁未洗,近闻一股霉味。可惜到了这步田地,也无从讲究。
宣准披着衣服,由宣冲背着上路。
宣绣在照料,除了喂水,也帮不上什么忙。
到了傍晚,宣准开始说胡话。
廖辉下令提前休息。这个丫头多半是不成了,刚好做个顺水人情。
宣绣、宣凌哭成了泪人,老太太、宛氏、柳氏等女眷也忍不住抹泪,宣统等人虽然没有哭出来,却个个双眼红红,悲不自胜。
一片痛哭声中,端静提出要去茅房。
宛氏迁怒,正要说什么,被宣凝的手肘撞了一下,遂扭头不理。
宣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早去早回。”
端静倒没多想,在解差的押送下进了树丛,脱下外套,挂在草堆里,做出蹲坐的假象,转身朝左近的山林掠去。
衡山道观众多,道场狭小、人口稀少的聆音观实在不占优势。于是,从他师公的师公那一代起,就在贫困中发展出一条从挖野菜到挖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