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晷,居然比陈青计划中还早一些。
“怎样,可曾耽误你的正事?”徐夷则翻身下马,骏马汗气蒸蒸,可他却依旧如常,抚着马额前的铜当卢,叹道:“你跟随我征战多年,也老了。”
陈青和他的马一样,已经快断气了,陈青更是瘫在马背上,左腿蹬了半天才找到下马石,从马鞍上出溜下来,更是摇摇晃晃走不稳,如喝醉了一般。
“是……是没晚,可我这半生聪明……险些……险些交待在路上。”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手还不忘扶着挂在马鞍上的包袱,生怕跌落了。
山门内通着一条曲折悠长的石阶,石阶两旁是苍苍翠微,有位身着灰色僧衣的年轻僧人手持一把扫帚,一丝不苟地打扫着这红尘外的世界,听到二人的说话声,双手合十走上前行礼。
“二位施主有礼,是进香参佛,还是入寺随喜?”他缓缓道,生如寺中钟磬。
这潭柘寺并非寻常禅院,而是京城根源所在,国朝定鼎之前,此地香火已绵延五百余年,高僧辈出,名士云集,几经兵火却昌盛如初,寺中更有辛夷百株,初春花开时映着山中数片清潭,如琼林玉宇,见之令人忘俗。
见有僧人来引路,陈青霎时间收起了方才的狼狈相,恢复了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