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势造英雄,莫说跟随我多年的冉靖,就算是把我手下精挑细选的那些都尉推举到我的位置,顶多打个三五年败仗,可经过这三五年的历练,只要不废除火器,必定能反客为主,咱们大梁如今虽非中兴治世,国力却也尚可,三五年的消沉还是挺得住的。”
徐德撇着嘴道:“大哥这话可别叫四弟听见,他最听不得这种以百姓为刍狗的话了。可说到底还是这个道理,操纵全局时就顾不上一家一户的存亡了,毕竟两方操纵者也是拿命在赌。”
他自以为是在开解徐衡,徐衡却并没理会,继续道:“我想的是,如果徐家这棵大树倾倒,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么离散的将是谁?”
徐德想了想,惊觉其中含义。
“你是说希则、泰则……还有夷则、安则他们?”
徐衡点头,没在意徐德先提起自己儿子,好半晌才想起把两个侄子算进来的行径,“咱们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那些累人的功名利禄也受够了,说句极端些的话,就算明日撒手而去,也不枉在人世间走一遭。可他们呢?为何要为父辈的恩怨赔上一生?”
罪臣之子尚不及寒门子弟,寒门尚有翻身时,罪臣之子就算侥幸逃过株连之罪,也会沦为国中末流,永无东山再起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