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出神。
冉念烟眯起眼睛,看着万花筒里异彩纷呈的大千世界,看上去纷繁复杂、千变万化,实则不过是几枚困于狭小之处的石子,纵横交错出的迷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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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香院内,花墙上的蔷薇活不过冬日,已尽数凋零了。
高丽纸糊成的窗棂下,薛自芳临镜梳妆,散开因叩首行礼而有些凌乱的长发,发丝刚刚披肩,这样的长度,对于以鬓发如云为美的大梁女子来说显得过于粗陋。
她不用下人,自己用角梳一点点梳理着。
三年前,她也有一头飞瀑般的长发,只是在西岭固的日子里,河水咸卤,不可使用,清水又仰赖哥舒的部下定时运送,十分珍贵,饮用尚且不够,哪里能让她时常洗漱。
因此,她忍痛剪去一头长发,回京后养了半年,才长出及肩的长度。
不过,她从不后悔。
自从冉靖将她从淫·邪的突厥兵痞手下救出,将她护在身后说她是他的女人时,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纵使知道他在京城已有妻室,纵使他千方百计回避自己,她也甘愿。
西岭固那样困苦贫乏的环境,冬天冷的手脚红肿,夏天却热的无一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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