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一愣,想扶起妻子,却见她一脸盛怒,分明是要活吃了他,心中早已打起寒战,缩着肩膀快跑出去,耳边却还是三婶娘凄厉的咒骂声——“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她的病将养了一冬天才能下地,又过了一年才见好转,可祖母早已和孙子生出了感情,决计不准送回去。
三婶娘也想和娘家诉苦,可想想,还是忍下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又转过年来,冉念烟也满六岁了,这段时间母亲专心于侯府庶务,她也待在家里,翻看父亲书架上的书,一年多来倒是通读了《论语》、《中庸》、《大学》等篇目,虽不求甚解,却也记诵下来。
丫鬟们总是笑她,好像真能读懂似的。
春天,谢氏又随丈夫回京述职,来侯府探望母亲,说是她哥哥那边有一场茶会,是谢迁的夫人尚氏办的,请母亲去散散心。
“这做人呢,要做正事,可也要找些乐趣,你看看你,多久没出门了?”
母亲笑道:“你也知道我深居简出,不怕我到了大场合傻呆呆的,丢你的面子?”
谢氏道:“谁不知道你什么样,说吧,去还是不去!要是去呢,我也个好事要告诉你,不去就不说了,说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