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上,握着母亲的手叙话。
一看母亲的样子也是刚刚哭过,还不住地用帕子擦拭泛红的眼角。大伯母比母亲年长六岁,人到中年倒有些慈眉善目的菩萨像,让人一见就倍感亲切。
见女儿满脸泪水,母亲也不顾自己了,赶紧接过女儿摩挲着她的后背,让琼枝拿来一条浸了温水的帕子帮她细细擦拭。
大伯母叹道:“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冥冥之中知道娘亲不好受,也跟着掉泪。”
母亲抚着她细软的发丝,见她通红的小脸上小巧的鼻尖都哭红了,心疼地说:“盈盈还这么小,安绥就算不顾念我,难道也不替自己的亲骨肉着想吗?打仗又不是玩的,说走就走,把我们娘俩当成什么!”
大伯母道:“去宣府这件事,二叔的确不该瞒你,可这也不是他的错。调令是朝廷下的,说到底还是二叔才能出众,前年在安南平乱有功,这才被圣上信赖,升了宣威将军,调到北方重镇。”
“我家也是军功起家,我大哥还是代北总兵,论嫌弃武官,拘着丈夫不让他觅前程,我是断然不会的。只是我们夫妻之间有约定在先——嫂子可还记得去年年初,我娘家三哥殁了,侯爷陪我回去吊丧,看见三嫂抱着安哥儿跪在灵前,安哥儿才三岁,还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