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能留那长子一条性命,已经算是他给养母的面子了。
至于这位长女……仅有的几个印象便是童年的颐气指使呼来喝去,后来他虽在江夫人的干预下进过江家家学读过一阵书,但跟这位江家大小姐也无甚往来。
说句难听的,就算他是个不仁不义之辈,关她何事?她是把自己当成西王母还是九天玄女啊?
温重光坐在车里,竟觉得有些想笑,江家人性子都十分极端,清楚如江夫人的,那真是十分干练明白的一个人,脑子不清楚如江北川江如兰的,便是怎么说也无药可救。
他在车里静默一时,久到让江如兰不由得又生出几分希冀,微微低头侧眼看过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如云般的乌发,越发显得身形婀娜多姿,从这个角度看更比平时增了几分艳色。
她不是沈晚照那种小少女,知道如何展现自己身为女人最出众的一面。先是放下身段柔声道歉:“是我的不是,不该说这些话的,请首辅宽恕则个。”
又面露几分无奈:“这些年不见,自打过完年首辅再没来过家里,家里人都对你十分挂念,我只是替爹娘提上一提……”说完向他投去柔媚的一眼。
温重光一直低垂头,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案几上的博山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