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道不苦,那是虚言。但夏侯昭每每想到前世自己无力地躺在病榻上的日子,就觉得这样的苦也甘之如饴了。何况自从练剑以来,她的身体强健了许多,冬春之际常犯的疾病,也少了许多。
夏侯昭今日学得甚是用心,陈睿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到严瑜的身影走了进来,唤道:“严校尉。”陈睿在外,从来都称严瑜为“严校尉”,仿佛两人并非师徒一般。
严瑜却执弟子礼,快步走上前,先向夏侯昭问安,又朝陈睿躬身行礼。陈睿道:“你陪公主过几招。”
陈睿剑法超群,和夏侯昭对招的时候,常常是出手就击落了对方的剑。倒是有一次偶然让严瑜陪夏侯昭对招,见他剑势沉稳,又善于引导夏侯昭拆招。因此后来渐渐就变成了陈睿授剑,严瑜喂招。
夏侯昭与严瑜两人都师从陈睿,彼此之间颇有默契。一时之间,剑影交错。严瑜穿着天骄雪戎服,本色为黑,胸前的那朵天骄雪如墨上新雪。夏侯昭这一日则穿着月白色的戎服,仿佛一朵翩飞在六月春光中的柳絮。
站在校场之旁的程俊也忍不住连连点头。
到底是严瑜技高一筹,过了几十招后,逼得夏侯昭悬剑认输。她倒不在意,笑道:“今日又欠了师兄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