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中,已经没有虞家的亲戚。即便有,以宋拂不愿拖累旁人的性子,也绝不会在这时候去和那些人接触。
桓岫去过老郡公府。老郡公也并未见到她。
一连几日没找到人,也许是应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夜里辗转反侧终于入睡后,止不住地做梦。
梦很乱,场景不断变动。可唯独不变的,是那个还是孩子的宋拂。
刚捡回来混熟后的小姑娘,无事时就会捧着他给的书,一目十行看得飞快。再问才知道,她还过目不忘,书上的内容几乎看一遍就全能记下来。他索性教她说番语,下六博棋,她也学得很好。
出事前,他摸着她的头,说等母亲同意后就送她上永安城里的女学。她那时候笑眯眯的,像是很开心,夜里做梦的时候却哭得厉害。
桓岫那时候只当她是梦见了家人,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夜里的泪是她小小年纪藏在白日笑容背后的苦。
“还没找到二娘?”老郡公姗姗来迟,“她不在家中,会去哪儿?”
“她鲜少离开家人。”桓岫似乎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她如果要走,势必会先知会一声。但这次突然消失,我心里总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