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还在可劲儿地吹。破了一个洞的窗,被她拿了块擦手用的布帕遮了起来。她去水房打了桶热水来,洗过了脸,再随意擦了把身子,正好还能泡个热乎的脚。
热水漫过脚背,正好到小腿肚的位置。宋拂低头踩了踩脚,视线落在被她齐整地挂起的银红色氅衣上,而后下意识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小腿。
因为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宋拂总是穿得严严实实,一双漂亮的长腿,更是被包裹在裤腿中。
除了兄嫂,谁都不知道,在她的小腿上,有一条留了很多年的疤。
宋拂蜷曲起脚趾,有些心烦意乱。
她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同年纪的早已为人.妻为人母,只有她不光不成亲,甚至还同那些婆子一样,入了仵作行,成日里与旁人眼中污秽的尸首打交道。
可当年,若不是为了活得轻松一些,不必拖累兄嫂,她也不会入这行,受人指指点点。
虽说验的都是女尸,可入仵作行,就要吃常人所不会吃到的苦。这一处上,男女仵作一般无二。
会番语又如何,能过目不忘又怎样。
的确是比同行多了些本事,可也多了点麻烦。比如,最初入行时,就是对着一碗豆花,她都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