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涣抬眼看他。
湛临危神态诚恳:“我要是死了,遗产继承人也只能是你。”又不待程涣开口,继续动容道,“我年纪小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不管是赚来的抢来的还是争来的,只要进了我的口袋,都是我的,我有了,就是我的。但我现在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
程涣打断他:“别想那么多了,先把病治好。”
湛临危:“你现在不原谅我没关系,但如果我死了,你能忘掉我做的那些事情吗。”
程涣淡然地看着他:“那些事早就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湛临危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程涣,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领会错了意思,但程涣还是面孔平淡地说:“先治病吧。”
这之后,程涣差不多隔一段时间就去看一次湛临危,一开始是一周一次,然后是五天一次,四天一次,接着就是两天一次。
每次都是张小承当司机把程涣送过去,于是没多久,赵勉就知道了。
他去找程涣,全然没了之前说个话也要带报纸随时跪地的大大咧咧,反而是满腔怒火:“你疯吗?蕾姐怎么死的,孤儿院怎么搬迁到那个破地方的,你又为此差点倾家荡产,这些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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