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江南的俏女郎,坐在乌船上,戴着竹斗笠,随手采着湖中的菱角,不觉婉转清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啊——”
“鱼戏莲叶北——”
阿采阿采,倘若你真只是江采,说不定,说不定——
林墨初这样子假设着,痴痴的想着。
而他手指头,却也是忽而一根根的松开。
倘若京城公主当真只是江采,他仍然与她绝不可能。
只因为,只因为他一生之中追逐权力,是绝不会为了一个渔家女停住脚步的。
这天上的雪下得很大,也没一阵子锦城公主身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霜雪。
林墨初嗓音却也是不觉微微有些干哑:“你我俱是别人手中的棋子,今天死的是你,也许明天就是我。可是我跟你绝不相同的就是,你会后悔,而我是绝不会后悔的。就算你如今,死在我跟前,我也,绝不后悔。”
说到了这儿林墨初头也不回,顿时也是转身离去。
他一双眸子流转了灼灼的光华,野心的光华,无比的坚定,无比的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