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扣起来,扣紧一点儿。”
他们俩十指相扣,丁汉白用尽了全部力气。这双手摸过珍宝无数,起过厚茧多层,此时什么都做不了,只轻轻扣在纪慎语的手背上。
丁汉白声若蚊蝇:“白头翁开了。”
纪慎语枕在对方膝上:“师哥,你别走。”
白头翁在阴凉处也终于开花了,该走的迟早都要走。丁汉白吊了七天的一口气终于呼散而出,他双目微阖,竭尽全力轻唤了一声。
“珍珠。”
扣在手背上的手指齐齐松开,纪慎语喘息一声抱着丁汉白放声痛哭。
初夏晌午,珍珠园外挂了块白布。一楼客厅暂时设成灵堂,聂维山和尹千阳一起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当初拜师的时候丁汉白说过:“死了要披麻戴孝扶着棺材串一条街。”
棺木摆在偏厅,纪慎语正在给丁汉白擦洗面孔,擦完守坐在旁边,开口道:“师哥,听说人没了,家人都要说送别的话,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舍不得走了?”
“没想到你也有任我摆置的一天,憋屈吗?”纪慎语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你到了那边会不会见到师父师娘?见了的话可别犯浑,跟他们二老服个软、认个错,一